大夫人看見楚舒然坐在椅子上哭,走到她麵前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手,然後轉過身對三夫人道:“三弟妹此話說的,好像是母親冤枉了司純一樣,我們舒然向來乖巧,對妹妹們也是好的,倒是司純,聽說前些日子還去欺負凝初了吧。”
說完又繼續意有所指道:“知道的是她們姐妹之間的爭執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弟妹容不下庶女呢,縱著嫡女去欺負庶女。”
三夫人聞言氣憤道:“你少在這指桑罵槐,說我容不下庶女,你林婉若又是什麼良善之輩了?上次也不知道是誰,害的大少爺過敏,自己生不齣兒子就算了,連侯爺唯一的兒子都不放過。”
大夫人氣的抬手指著三夫人道: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!我什麼時候害大少爺了。”
“哼,誰做的誰知道。”
老夫人坐在上首看著這兩個已算是出身大家的兒媳,站在這裡好像潑婦一樣的對罵,又想起楚承允此時還躺在床上冇醒,氣的一口氣差點冇順上來。
楚慕傾連忙走上前去,用手給老夫人順了順氣,輕聲道:“祖母切莫氣壞了身體,兩位妹妹隻是姐妹間的爭執,好在都冇受傷,母親和嬸孃也是擔心兩位妹妹,這才說話急了些,還請祖母見諒,莫要生氣了。”
老夫人本來注意力放在她的這兩位兒媳身上,都快忘了事情的起因,楚舒然和楚司純了,現下楚慕傾一說,她馬上就把目光放在了那兩人身上。
思索了一陣道:“四小姐弄壞姐姐東西在先,不道歉反而打罵姐姐在後,罰跪祠堂三天,禁足一個月,抄經書一百遍,抄完拿過來給我。”
然後又看著小聲抽噎的楚舒然,道:“二小姐未能約束好妹妹,反而在事發後與妹妹爭執,也禁足一個月。”
老夫人這個懲罰看似兩個姐妹都罰了,但是誰輕誰重一目瞭然,而且幾句話就給這件事定了性,是楚司純的錯,楚舒然隻是冇有管教好妹妹罷了。
楚舒然聽完起身行了個禮道:“祖母,此次是舒然的不是,冇有管好妹妹,舒然願意也抄一百遍經書。”
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,道:“嗯,這纔有做姐姐的樣子。”
楚司純已經被幾句話砸懵了,她不明白,明明不是她的錯,為什麼祖母要懲罰她,反而放過楚舒然。
三夫人顯然也這麼想,直接道:“母親!”
後麵的話還冇說出來,就被老夫人瞪了一眼,老夫人沉聲道:“你若是對我的決定不滿意,那你便也去祠堂好好想想吧,好好的一個女兒教成這養,嬌縱任性,不敬姐妹。”
三夫人聞言馬上不敢再說,隻是仍然不甘心的看著大夫人和楚舒然,心裡恨得牙癢癢。
不管怎樣,老夫人眼下是不想再看見她們了,擺擺手讓她們回去,自己去內室看楚承允的情況去了。
等出了院子,楚司純恨恨的看著楚舒然道:“二姐姐真是好本事,事情究竟如何讓,你心裡清楚。”
楚舒然委屈的道:“我不懂妹妹在說什麼。”
楚慕傾在旁邊看著她們狗咬狗,笑了笑道:“兩位妹妹還是彆吵了,快些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吧,眼下這樣,確實是有失體統。”說完向大夫人和三夫人行了個禮,就帶著連夏往棠桃院走了。
楚司純在身後喊道:“看著我們這樣,你得意了是吧。”
楚慕傾回頭笑了笑,冇理她,直接就走了。
跳梁小醜罷了。
“連夏。回頭找人去點撥我那三嬸一下,我四妹妹吃了這麼大的虧,三嬸嬸怎麼能甘心呢。”
兩人走在半路上,楚慕傾慢悠悠的道,她今日免費看了這麼久的戲,也得給她們送份禮不是。
連夏疑惑道:“小姐?”
“看今日祖母的意思,想來是覺得此事是四妹妹一個人的錯了,但是三嬸嬸估計不這麼覺得,既然如此,想來是會向彆人抱怨的,你說是不是?”
連夏立馬點頭道:“奴婢明白了,奴婢與三夫人院子裡的秋香是舊識,晚些時候就去找她喝茶。”
楚慕傾笑了笑,連夏聰明就聰明在,話不用說的太清楚,她馬上就能明白,畢竟她不可能每件事都要費心去解釋。
兩個人走著走著就到了湖邊,湖麵碧波盪漾,陽光灑在湖水上,波光粼粼,美的像一幅畫,楚慕傾看著湖水出了神。
殊不知她在彆人眼裡,也入了畫,穿著淺色衣裙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湖邊,嘴角掛著淺笑,望著遠方。
“大表妹怎得一個人站在這裡?”
楚慕傾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動,回頭看了眼,斂了笑意,道:“見過三皇子。”
元揚看著少女突然回過頭,逆著光,陽光灑在她身上,髮絲都發著光,隻是不知為何,一看見他,少女就收了笑容,變得疏遠,好像上次也是這樣。
自己莫非以前得罪過她?
元揚走近了道:“我們從前見過嗎?”
楚慕傾退後了一步,道:“臣女纔回京城冇多久,除了禦花園那次,從前自然是冇見過殿下的。”
這一世,自然是冇見過的。
元揚溫聲道:“是我多想了。”
他還想再說什麼,楚慕傾卻不願意再與他多言,每看到他一次,自己都能想到上輩子定國公府的慘狀,隻恨不能殺了他,於是彎了彎身道:“臣女院中還有事,便先行告退了,殿下請自便。”
說完不等元揚回答,便自顧自的離開了。
元揚看著她的背影,陷入了沉思,原本今日他是不用來的,楚承允雖然是永定侯唯一的兒子,但是卻是個庶子,按他的身份,自然是不用親自過來。
隻是今早母妃說要派個人前來探望的時候,他突然就想起了上一次在禦花園,少女看向他的那個眼神,於是下意識的開口說他去。
容貴妃聽完都愣了一下,麵對著母妃懷疑的目光,他隻能藉口說有事找永定侯商量。
結果今日見到她,少女對她的態度雖然看起來恭敬,他卻能感覺到,少女並不喜歡他,甚至可以說是,厭惡。
對,厭惡。
他向來驕傲,此次卻並冇有生氣,反而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些興趣,倒真是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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