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德二年十一月初八。
這一天,武朝的德宗皇帝傅小官從今科進士中,選拔了三百餘名少年,其中數十人被他任命為一方縣令,即刻赴任。而其餘人等,儘皆留在中樞,要求他們在各部門學習,謂之——儲備乾部。
同樣在這一天,虞朝的禦書房裡,元帝虞問道要罷黜一批官員。
傅小官將在明年二月出海的訊息已經傳來,周同同的家人也如期來到了觀雲城,那麼這春雷計劃就將正式啟動。
虞朝將大量調集兵力,兵員的調動或許能夠瞞過許多人,但糧草的調撥卻必須通過戶部,可戶部的尚書,他是傅小官的嶽父董康平!
這是一件關係到國運的大計,這個計劃那就絕對不能出現半點閃失!
在這一計劃中,必須一舉擊潰武朝的軍隊,搶了藏在摘星台下的那原本屬於虞朝的金山,阻斷武朝迅猛發展的勢頭,若是再能夠將傅小官擊殺在海上,那就更加完美。
明年正月初七,他將秘密起程前往沃豐道,在那裡,他將和夷國皇帝鄢晗煜以及陳氏、周氏和呂氏的三族族長碰麵,共同協商定於明年三月的這場戰爭,以及戰爭之後利益的分割。
禦書房裡,董康平一如往日那般安靜的坐著。
今兒隻有他們君臣二人,虞問道煮了一壺茶,為董康平斟了一杯,說道:“要說起來,朕以前混跡於金陵城的時候,還數次在你家裡吃過飯。”
“你是虞朝的老臣了,在父皇的手裡,你就掌管著戶部。在你的精打細算之下,虞朝的經濟得到了巨大的發展,你功不可冇,這朕心裡清楚。”
虞問道站了起來,垂頭走了兩步,“可現在的情況……你也清楚,武朝以白鹽為槍,步步緊逼之下,我朝的鹽業倒閉了不知幾許。若不是有陳氏前來……隻怕我朝的鹽都將徹底被傅小官控製。”
“原本我朝的絲綢和瓷器在武朝占有極大的市場,可現在也完全失去了優勢,反而武朝所產的這些商品大量的流入了我朝國內,因為他們賣得更便宜,這些,你也是都知道的。”
“所以現在虞朝也麵臨著革新,再不革新,恐怕在接下來的歲月裡,這市場上所有的商品都會被武朝製造所代替。”
“朕思索良久,董尚書,你我因為那一道隔閡而無法同心,彼此也難以交流。與其如此大家心裡不痛快,不如今兒咱們就來個痛快,你覺得如何?”
虞問道看向了董康平,他本以為董康平會憤怒,會難過,甚至會出言頂撞他。可在他的眼裡,董康平依然平靜的就像秋天裡的那玄武湖的水。
董康平僅僅嘴角一咧笑了笑,“臣以為,陛下言之有理……臣明日就上奏表告老。敢問陛下,臣告老之後,可離開金陵城不?”
虞問道微蹙著眉頭,“金陵的氣候比觀雲城好了許多,在金陵養老豈不是更好?”
“陛下會錯了臣的意思,臣並非想去觀雲城。”
虞問道一怔,“你是要去哪裡?”
“臣想去臨江,西山。”
虞問道錯愕片刻,便聽董康平又道:“以前,傅小官說他在西山當小地主親自下了田,臣那時候就有這想法,想的是告老之後有點田地,親自去勞作,親自去收成,這樣的日子會過得更安穩一些,還請陛下準許。”
這個老狐狸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?
虞問道想不明白,西山那地方他很熟悉,畢竟當年在鳳臨山裡呆了一年。
而今鳳臨山裡的鐵礦已被官府接管,那裡的火器局也是自己的人。
下村那個地方走了許多百姓,田地倒是多,他在那裡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。
“朕,準了!”
董康平起身,拱手一禮:“臣,謝陛下!”
董康平離開了禦書房,他的麵色很輕鬆,但他的心裡卻很沉重。
他冇有再去戶部,徑直出了皇宮的大門,登上馬車,回到了府上。
陛下和他之間的隔閡他很清楚,對於這一天的到來,他也早有心裡準備。
麵對愈發空虛的國庫,原本他還在想著要如何去挽救,直到這一刻,他徹底放棄。
他有一些事情要做,所以他不能離開虞朝。
他也不方便在金陵,所以他選擇了去西山,那地方有個西山彆院。
西山彆院距離臨江不遠,臨江城裡有個叫餘福記的酒鋪子,裡麵有個賣酒的掌櫃,他叫蔡晞,他是徐雲清留在臨江的仆人。
去西山當然不是為了那酒鋪子,而是要運作徐雲清前些日子交給他的钜額的股票。
現在金陵四通錢莊那三大世家的股票正在悄然上漲,在明年開年尋個合適的時候,就讓這三隻股票徹底崩盤!
董康平並不知道虞問道接下來的計劃,他隻知道徐雲清說需要他這樣做,他本還極為猶豫,現在他很想試試——因為徐雲清說,一個統一在傅小官手上的國家,將更為繁盛!
這是不是一劑毒藥?
若是毒藥,董康平也想試試,因為徐雲清此前從未曾欺騙過他。
……
……
次日,戶部尚書董康平上表告老,元帝在五次三番的挽留之後,終準,君臣二人依依惜彆,董康平離開了虞朝的權力中樞。
這無疑在朝中掀起了一股悍然大波,但隨後諸位臣工細細一思量,又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結局——董康平空有戶部尚書的頭銜,實權早已在皇帝的授意下落在了戶部侍郎常歡的手上。
董尚書告老,侍郎常歡自然上位,成了虞朝新的戶部尚書。
是夜,長公主殿下離開了皇宮,來到了董府。
她見到的是收拾的妥妥噹噹的行禮。
“當真要走?”
“你看,留在金陵也不是個事。”
“為啥是去西山?莫如去我那南山彆院!南山彆院的產業現在做得不錯,我缺個大掌櫃,你去如何?”
“謝殿下,我去西山養老。那地方有西山彆院,還有良田數畝。這不到年底了,來年春,我就去種種田,那樣的日子,挺好。”
長公主虞書容一聲長歎,“今日你告老之後,燕師道和燕浩初也去了禦書房……我估摸著皇上也會批。”
“皇上畢竟年輕,其實從這兩年看來,他是勤政的,假以時日,他或許能夠開拓出一個嶄新的局麵。”
長公主視線一凜:“你和他們,都是虞朝的忠臣,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句話……”
“殿下請講。”
“莫欺少年!”
董康平躬身一禮規規矩矩:“臣,不敢!”
我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,曾澈然朝我豎了個大拇指,也注意到了那個人。「路淮哥,來找你的?」從我們這過去,路淮正在打電話,我以為他打給誰,自己的電話就響了。我掛斷了。他就一直不停地打。拉黑了他就換個號。「到底有什麼事?」我忍無可忍地接了電話。「你什麼意思?」鋪天蓋地質問的語氣。「冇什麼意思,路淮,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,你以為你誰啊,你以為我跟以前一樣,非得哄著你啊。」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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