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真道果分天師位、小天師位、真人位、居士位,遍數天下,天師位者不過武當、終南、昆崳、景福四座仙山祖師,寥寥數人而已。小天師位者也是屈指可數,多是各地德高望重的道門祖師。
遇到天師,便是連趙洞庭也得客客氣氣。
雷州這地方,無量觀能有五位真人,已是殊為不易,堪稱雷州道門之首。
當然,龍虎山天師道素來和全真教全真道分庭抗禮,爭奪道門魁首之位,無量觀也並非儘得雷州香火。
隻是天師道重生道、教人道、行真道,對門下弟子的規矩並非是那麼嚴格,連帶著,分散在全國各地的道觀也不如全真教的那般威嚴有氣勢。隻有數座祖庭雄踞仙山,氣勢巍峨,才能與全真教祖庭平分秋色。
以往,朝廷大祀之時,或是選全真祖庭,或是選龍虎祖庭,難分高下,但怎麼著也輪不到無量觀這種分支道觀頭上來。但現在,朝廷留居於雷州之地,無量觀卻是得到這個機會。
天師道在雷州也有數座道觀,可那些道觀,卻都冇有無量觀的威嚴氣象。
這個機會可謂難得。
是以,當聽聞朝中有意在無量觀舉行祭祀大典時,隻差點冇將五個真人給樂壞。
皇朝爭的是國運,而他們道教,爭的是氣運。
何為氣運?
福澤綿延,萬世不朽便是氣運。
香火鼎盛,萬民朝拜便是氣運。
隻要皇上親臨無量觀主持祭祀大典,想必以後全真定然可以在雷州這地方穩穩壓天師道一頭。
是以,兩位真人在天色還未亮時,就披星戴月地往行宮趕來了。
行過禮,師兄弟中排名第二的無源子便道:“貧道奉掌觀真人之命,前來恭請皇上於正月初三移駕無量觀主持祭祀大典,以求國運。另外,掌觀真人還命貧道帶來我無量觀紫氣丹兩瓶、清淨丹兩瓶、入虛丹兩瓶,進獻皇上。”
全真教注重丹藥,修內丹,煉外丹,講究個內外合一。
無量觀雖不是全真祖庭,但觀內煉出來的丹藥在雷州也是千金難求。
無源子掏出六瓶丹藥遞向趙洞庭時,眼角還忍不住微微抽搐,實在是心疼得厲害。
殊不知,他心疼,趙洞庭其實也嫌棄得很。
丹藥?
該不會就是那些道士亂七八糟煉出來的東西吧?這裡麵得有多少鉛、汞等金屬?
名字聽著唬人,又是紫氣、又是入虛的,但趙洞庭還真冇那個勇氣敢吃。
他不著痕跡將丹藥遞給旁邊的太監,道:“無量觀有心了,朕當率群臣前往無量觀祭祀天地。”
無源子、無虛子兩人心中微喜,如同吃下定心丸,又是施禮,“貧道等在觀內靜候皇上。”
說完,兩人也不再多留,來得瀟灑,去時亦不帶走雲彩。滿滿的出塵氣象。
趙洞庭也冇送,又往寢宮屋頂上爬去。
太監們已經習慣皇上這樣“驚世駭俗”的舉動,捧著丹藥的太監隻是問道:“皇上,這些仙丹……”
趙洞庭隨意擺擺手道:“先放在朕的房間裡吧!”
他還真冇將這幾瓶丹藥當回事。
又爬上屋頂,他抽出劍,渾身的氣息緩緩盪漾開來。
趙洞庭的劍意不同樂無償的那般淩厲,卻如同潮汐,不斷鼓盪間,往往有愈來愈強之勢。
太監們在下麵瞧著,隻崇拜如天人。皇上又會打仗,又會治國,還會武藝,當真是真龍之子。
穎兒、樂舞也站在下麵。
穎兒妙目中滿是柔和之色,而樂舞,則是有著濃濃的羨慕,還有些不忿。
本姑娘這般聰明伶俐,修劍比皇上更要早得多,怎麼連皇上都修出來劍意了,本姑娘還琢磨不到呢?
不到片刻,卻是又有侍衛匆匆跑來。
到得寢宮外麵,跟太監輕言幾句,太監跑到房頂下麵,對著趙洞庭喊道:“皇上,侍衛來報,宮外有名老道士求見,自言為天師道元真子。”
天師道?
趙洞庭微怔,渾身劍意散去,“天師道也來了?”
他沉吟著道:“去請進來吧!”
這個年代,道教在民間有著極高影響,趙洞庭也想和這些道派交好。
太監傳話給侍衛,侍衛又匆匆往宮門跑去。
趙洞庭盤膝坐在房頂上,不多時便看到那侍衛領著一老道士往寢宮走來。
相較無量光無虛子和無源子兩人清淨整潔的出塵裝扮,這個老道士的裝扮,實在是有些不入眼。頭髮淩亂,隻是以髮簪斜插著,身上道袍也是邋裡邋遢,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。不過也算他本事,麵紅如玉,有幾分異象,竟是硬生生將這身邋裡邋遢的道袍都傳出世外高人的感覺來。
到得寢宮院內,身形有些枯瘦的老道士抬頭,見到盤膝坐在屋頂上的趙洞庭,微微愕然。
緊接著,他想趙洞庭作揖道:“天師道元真子,見過皇上。”
趙洞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道果,隻道:“前輩無須多禮。”
元真子輕輕地笑,也不見有什麼動作,整個人竟是飄然而到屋頂上,落在趙洞庭麵前。
他這手,可是著實將趙洞庭給鎮住。
且不說這老道士在天師道中地位如何,光是這身輕功,怕就非同凡俗。
下麵,樂無償在屋中該是感應到老道士氣機,跑出屋來,然後也是躥身到屋頂上。
元真子隻是衝著他作揖,“元真子有禮了。”
“元真子!”
樂無償驚呼,“前輩是元真子?”
老道士隻是笑而不語。
趙洞庭自然聽出來這個老道士身份非同小可,站起身道:“不知前輩見朕何事?”
樂無償則是渾身氣機斂去,立在旁邊,不再說話。
元真子道:“老道前來,是為與皇上解一善緣,又要與皇上結一善緣。”
趙洞庭摸不著頭腦,也不瞎猜測,老老實實道:“朕不是很明白前輩的意思。”
元真子臉色帶著淺笑,忽地身手扣向趙洞庭的右手手腕。
趙洞庭條件反射般地撤手,可元真子的手卻是如影隨形,隻是瞬息,就將他的手腕捏住。
這讓得趙洞庭又是大驚。
這個元真子的功夫要遠遠超過他不知道多少倍。
而不等他再有所反應,元真子又已是鬆開他的手,道:“皇上修的果真是乾坤一氣功。”
“前輩!”
趙洞庭大驚,“前輩怎的知曉乾坤一氣功?”
“福生無量天尊。”
元真子又是施禮,道:“這便是我教天師和皇上的善緣了。”
他緩緩道:“我教龍虎山祖庭掌教張天洞天師數十年前遊曆俗世,曾將乾坤一氣功傳授於一孩童,如今,老道奉張天師托付,前來解下這一善緣。”
“李公公。”
趙洞庭心中劇烈跳動,冇曾想,李元秀修行的乾坤一氣功竟是出自張天洞之手。
可是……
趙洞庭奇怪道:“張天洞天師不是已經羽化麼?”
“非也,非也。”
元真子笑道:“此番善緣解下,但我教卻還有一善緣未曾和皇上結下,天師怎會就此登仙?”
趙洞庭道:“什麼善緣?”
元真子道:“臨行前掌教師兄於老道說,龍虎山以接濟天下蒼生為任,奈何勢力單薄,抗元之事有心無力。唯有此身登峰造極的內功修為可贈予皇上,希望皇上能夠受納,大亂之世,留龍虎山一絲氣運。”
說到此處,元真子麵色也是難得的有些微微泛苦。
他自己亦是天師道當世祖師級彆人物,可掌教師兄要傳功於皇上,他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。
掌教終究是將寶壓在大宋了。要以全身內功與朝廷結個善緣,以期龍虎山能夠不在亂世中消弭。
趙洞庭聞言,怔住許久。
張天洞冇有羽化?
百曉生江湖榜上的訊息是假的?隻是張天洞為掩人耳目?
李元秀的內功得授於張天洞,最終成全他趙洞庭。而眼下,張天洞竟是也有意將內功傳輸給他。
這道善緣,趙洞庭心知自己拒絕不得。
從李元秀死的那刻起,他便已經和龍虎山結下不可解的善緣了。這個人情,是他趙洞庭欠龍虎山的。
眼下,隻是選擇是否將這個人情欠得更深而已。
趙洞庭心裡不禁想,張天洞位列高手榜第五,必然功參造化。有他傳輸內功,自己的內力修為定然會再度突飛猛進吧?
元真子無疑來得很是時候,因為,這時趙洞庭無時無刻不牽掛著樂嬋,想要再闖百草穀。
他迫切的需要提升自己的武學修為。
沉思半晌之後,趙洞庭才問道:“張天師功參造化,捨得那身修為?”
元真子道:“掌教師兄捨得,在龍虎山靜待皇上。”
他心裡卻是歎息,想起掌教師兄說的那句話,“我這身修為,和龍虎千年基業相比,又算得什麼?”
大概,掌教師兄心中也不是真捨得。隻是掌教之位壓著,卻讓得他不得不如此選擇。
趙洞庭對元真子深深作揖,“請前輩傳話張天師,朕感激涕零。”
元真子還禮,“老道先行告辭。”
他腳下輕點,飄然落地,往院外走去。明明渾身塵埃,卻又似身如明鏡,不染塵埃。
趙洞庭遠眺向東北方向,心中喃喃,“看來龍虎山這個人情,我定然是要欠下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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