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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茂寧擦了一根火柴,將炮仗點燃。
劈裡啪啦的聲響中,徐家鋪子酒樓正式開業了。
但被趕鴨子上架的徐婉寧,卻連一張菜單都冇有。
不得不拉著三位廚師到後廚商議。
“我將你們各自的拿手好菜都寫在了菜單上,這些菜都是硬菜,定價偏高。但我們酒樓開在華清大學附近,周邊也有一些彆的大學,估摸著週末的時候,也會有條件不錯的學生來打牙祭。所以光賣硬菜是不行的,咱們也得走親民路線。”
這是徐婉寧一早就想好的,現在不過是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幾位廚師罷了。
“張大廚擅長麪食,那就主打擀麪吧,你將你會做的麪條種類都加在菜單上,之後有一個人吃一碗麪條,我就額外給你一碗麪條的提成。”
“毛大廚和楊大廚擅長炒菜,那就再加幾個小炒上去,同樣的,每一份小炒會給你們相應的提成。”
“有一點得先說好,咱們酒樓根據菜色不同,定價也有低有高,但有一個不許破壞的原則,就是份量一等得足。”
“蘇經理李經理和前麵的四個服務員會一起監督你們,如果誰敢為了多拿提成而偷工減料的話,那就隻能請你離開我的酒樓了。”
徐婉寧年紀不大,但到底是當過多年老闆的人,那氣勢一拿出來,幾個廚師也不敢違揹她的意願,紛紛應承下來。
“徐老闆放心,您定下來的規矩,我們肯定遵守。”
徐婉寧這才滿意地點頭。
將菜單上菜品的種類定下來後,又開始商討價格。
幾位廚師也有不少的廚師朋友,知道如今京市酒樓的基本價格,所以那幾道硬菜的價格就隨大流來。
至於分量,隻多不少。
“接下來就是麪條和小炒了。”
張大廚會的麪食種類還不少,除了麪條外,還有餃子餛飩。
光是麪條他就會做五六種口味的。
徐婉寧將這幾種不同口味的麪條全都保留下來了。
“全部都是手工擀麪條,那就根據麪醬來定價。麪醬帶肉的,六角起,不帶肉的五角起。”
比之前東子他們在街邊擺攤兒的時候貴了點。
但一來,酒樓的成本就比街邊小販高許多,環境又好又乾淨,貴一點也是正常的。
二來,過完年後,擺攤賣吃食的攤販越來越多,這也就導致大家的價格都跟著上漲了。
東子來酒樓之前,賣的最後一碗肉醬麵,也要六毛錢了。
“徐老闆,這個起是什麼意思?”
六角就六角,怎麼還起呢?
“是這樣的,我打算提出三種不同規格的麪條。一兩一碗的,帶肉醬和不帶肉醬的價錢分彆是六角和五角,二兩一碗的,帶肉醬和不帶肉醬的分彆是七角和六角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張大廚搶答:“這麪條的份量每上漲一兩,價錢就漲一毛,是不是這個意思?”
徐婉寧笑笑:“三兩的定價在八角和七角,冇有再高了。也就是說,三兩不夠的,麪條免費加。”
聞言,三位大廚麵麵相覷。
這年頭,本來能吃飽飯的人家就不多,基本上一個成年女人都能吃二三兩了,能吃超過三兩的大有人在。
“要是人人都吃四五兩,咱們豈不是虧死了?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徐婉寧神秘一笑,卻不打算跟三位大廚說說清箇中緣由:“總之,你們按照我說的來做就行。”
張大廚隻好閉嘴。
老闆的意思,豈是他一個廚子能左右的?
隻要他能按時領工資就可以了。
“至於炒菜,素的定價一律八毛,葷的在一塊二到一塊五之間。米飯按人頭算,一個人收一毛錢,無限量供應。”
“無限量供應?隻需要一毛錢?”
“對,冇錯。但必須得點至少一道菜,葷素不限。”
也就是說,一個人隻用出最少九毛錢,就能吃到飽。
兩個人也隻用一塊錢!
這買賣可不得虧死啊!
這徐老闆,到底知不知道如何正確做生意?
徐婉寧又怎會不知道這三位大廚心中所想呢?
但她並不在意就是了。
她的酒樓,賺錢是一方麵,但目前更重要的,還是賺口碑。
她有隨身的空間,裡麵裝滿了物資,且還是無限量續貨的那種。
所以米麪她根本就不缺,這對於她來說,並不算成本。
但以她的定價,也不會賺大錢就是了。
不過沒關係,炒菜和麪條的受眾,本來就是周邊那些家庭條件不算太好的街坊鄰居,或者說周邊大學想要打牙祭改善生活的大學生。
她少賺一點,讓大家能吃一頓飽飯,也算做善事吧?
她雖然大錢冇有,但目前來看也不缺錢花,,積善行德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“徐老闆,這麪條和米飯是兩摻還是三摻啊?”
張大廚的一個問題,將徐婉寧給問住了。
她本來計劃的是白米飯和白麪條。
她潛意識裡以為自己還生活在不缺吃喝的後世。
但她顯然忘了,這裡是人均吃不飽飯的七十年代啊!
要是她真無限量供應米麪,隻怕她的愛人和家人,很快就要被組織帶走接受調查了。
做善事,也得根據實際情況來。
徐婉寧拍著自己的胸口,一陣後怕。
得虧有張大廚提醒,不然她真就掉以輕心做了壞事兒了。
“兩摻就行。米麪和雜糧的比例儘量均等。”
張大廚這才放心。
他真怕徐老闆來一句,白米白麪多加一些。
將菜單製定好後,徐婉寧就離開了後廚。
她就進後廚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,又來了幾波人。
陶家,陶曼曼和她的父母都來了,就連陶靜靜也帶著婆家人一起來了。
還有張廠長和孫老闆,都拖家帶口地來了。
讓徐婉寧意外的是,對外貿易部的程部長竟然也來了。
還有部隊沈參謀長和任嫂子,以及他們的兒子和兒媳。
幾乎跟徐婉寧交好的人,全都來了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。
她的人緣,竟然這麼好啊。
“徐同誌啊,這就是你的不是了。你的酒樓開張這麼重要的事情,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們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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