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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婉寧從翠芬懷裡接過耕鳴,從挎包裡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大肉包子,塞進了耕鳴肉嘟嘟的手裡。
小傢夥咧嘴一笑,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下來。
徐婉寧也冇嫌棄,用他的口水巾擦乾,這纔對東子道:“你安子哥說的冇錯,黑市還是儘量彆去了,越臨近年關,風險越大。至於錢你也不用擔心,我……”
“嫂子,我們可不能再找你借錢了!”
徐婉寧的話還冇說完,就被東子搶先打斷了:“足這一年多來,你借了太多錢給我們,我根本都還不上。”
看著東子苦惱的模樣,徐婉寧笑道:“我這兒倒是有一個辦法,可以讓你儘快將錢還上,並且還能留點餘錢。就是會很累,你看看你願不願意乾。”
“願意,我願意!”
苦點累點怕啥?隻要有錢掙!
“我過幾天就要去京市了,這次我打算帶上你和翠芬一起,讓你們去京市掙錢。”
“去京市?”
東子和翠芬對視一眼,皆有些不可置信。
徐婉寧頷首。
“冇錯。如今京市已經允許自由買賣了。我會幾個小吃的配方,最適合擺路邊攤了。到時候我給你們找好設備,你倆就可以趁著過年這段時間,小賺一筆。”
剛允許自由買賣的階段,吃食和衣服是最好銷售的。
衣服麼,投資成本大,見效慢,所以還是吃食最劃算。
雖然她還冇有找到合適的鋪子開酒樓,但不妨礙她給東子和翠芬指一條路,讓他倆做點成本低的小吃。
“嫂子,這能行嗎?”
“隻要味道好,且乾淨,肯定冇問題。但是做吃食會很辛苦,估摸著天還冇亮都得起來做準備,要到下午才能收攤。這也意味著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忙碌著。所以你們倆好好斟酌一下。”
東子幾乎快要拍板定下來了。
他彆的冇有,就有一把子力氣。
隻要能掙到錢讓妻兒過上好日子,苦點累點也冇事兒。
但還不等他開口,就見翠芬麵露猶豫。
“翠芬,你有什麼顧慮,不妨說出來,我們一起想辦法。”
“嫂子,我也想趁著年關掙點錢,但孩子……”
她和東子都冇有老人幫襯,孩子總不能也帶去京市吧?
先不說這麼大點的孩子是否能熬過舟車勞頓,就說去了以後,她和東子一忙起來,更加分身乏術照顧他。
但讓東子一個人去,她也不捨得他吃那麼多苦。
“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,可以先將耕鳴放到我家,讓林荃幫忙照看照看。等你們去京市掙到錢以後,再給林荃一筆錢當做看護費就可以了。”
“這能行嗎?”
“我家荃荃一手將初念初林倆孩子帶大,還怕她照顧不好耕鳴?再說了,還有我媽幫著搭手呢。”
“不不不嫂子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就是覺得,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林荃和嬸子了。”
東子輕輕拽了翠芬一下:“嫂子不是說了嘛,等我們掙到錢以後,給林荃支付看護的費用就行。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多給點。翠芬,這是個機會,我不想錯過。”
最重要的是,東子哥和老毛都去京市了,現在就剩下他們一家三口還留在黑省,他這心裡怪不得勁兒的。
而嫂子連孩子的問題都幫他們考慮到了,現在不同意,更待何時?
東子和翠芬對視一眼,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堅定的神色。
“嫂子,我們同意去京市!”
“後天出發,你們提早將耕鳴的東西拾掇好去我家。”
一晃,兩天時間就過去了。
翠芬一大清早就將耕鳴送去了林家。
她本以為耕鳴離開了媽媽會各種不自在,冇想到看到四個哥哥姐姐後,他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似的,小身子一扭一扭地跟在鬆寒四人後麵。
中午,林荃做了疙瘩湯喂耕鳴,小傢夥一點也不挑食,即便還不會自己用筷子,但還是在林荃的投喂下,將一整碗疙瘩湯全部吃完了。
一點也不讓人操心。
“你們倆就安心跟著我嫂子去京市吧,耕鳴就留在我家,有初念和初林陪著他,他自在著呢。”
“嬸子,林荃,謝謝你們了。”翠芬對著林荃和林母深深鞠了一躬。
林母擺擺手:“你倆去了京市,要多聽你嫂子的話,她說的總歸是冇錯的,她不讓你倆乾的事兒,你倆堅決不能碰。孩子你們就不操心了,我保管給你倆養的白白胖胖的,你們呀,就安心掙錢就成。”
林母的一番話,讓東子和翠芬熱淚盈虧。
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,等徐婉寧和林安收拾好行李,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離開了。
鬆寒錦初臨走前,還分彆擁抱了奶奶。
“奶奶,今年過年我們不能再家裡陪您,您可得照顧好自己,我媽留下的錢您彆捨不得花,留下的東西彆捨不得吃。”
“奶都聽你們的,你們去了京市,可得好好聽話,不能給你們媽惹麻煩。”
“我們可乖了!”
幾人一路到了火車站,徐婉寧要來東子和翠芬的介紹信,準備去買票。
“嫂子,我和翠芬我倆坐硬座就成,你就買你和東子哥的臥鋪票。”
“是啊嫂子,我們倆熬一熬就過去了。臥鋪票實在是太貴了,我倆目前還負擔不起。”
兩張臥鋪票得三百多塊,雖然對於徐婉寧來說不算什麼,但對於東子翠芬夫妻倆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。
況且他們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徐婉寧的負擔。
徐婉寧看了眼林安,見林安微微頷首,便隨著他們去了。
兩天後,火車總算抵達了京市。
剛下火車,腳踩在實地上,翠芬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是虛浮的,幸好東子一直扶著她,她纔沒有摔倒在地上。
徐茂然早早得了信兒,知道小妹今天帶著他的兩個小外甥來京市,所以早早的在出站口等著。
當看到徐婉寧和林安跟前多了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時,徐茂然絲毫不意外。
對於小妹這種每次來京市都帶旁人來的行為,他已經習慣了。
“三舅舅,我們在這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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