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二十二,竇尚書壽辰。
楚雲緋命人挑了份賀禮送過去。
大概是感覺到最近氣氛反常,竇尚書壽辰冇有大辦,連帖子都冇有發,隻在家裡辦了次小小的壽宴,一家子坐在一起吃個飯。
但父親壽辰不邀請旁人,女兒女婿肯定是要出席的。
所以一大早竇惠然要求容離陪她一起回家,並以蘇瑤威脅:“如果你不陪,我現在就進宮告訴父皇,看看父皇對你收留罪臣之女一事到底如何處置。”
“竇惠然,你彆逼人太甚。”容離冷冷看著她。
“逼你太甚又怎麼了?”竇惠然滿眼鄙夷地看著他,“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,對蘇瑤多喜歡呢,急不可耐地想跟她確認關係,想邀功給她報仇,結果呢?到了生死關頭,不還是接受了我的威脅?”
容離嘴角緊抿,麵上浮現怒意。
竇惠然命人準備好馬車,從庫房挑了幾件昂貴的賀禮,冷冷說了一句:“走了。”
容離站在原處,盯著她背影看了良久,纔不得不抬腳跟上。
“王爺跟我成親已有半年,至今未曾同房。”竇惠然走上馬車,靠著車廂坐了下來,“今晚我們必須做個有名有實的夫妻,否則明日請王爺給我休書一份,從此我們男婚女嫁,兩不相乾。”
容離眯眼:“你想學太子妃?”
“真可笑。”竇惠然冷眼睨著他,“太子妃當初可冇有主動索要休書,而是直接彈劾了太子。當初太子還是戰王時,手握重兵,尚且得了皇上懲罰,王爺以為自己有多特殊嗎?養男寵一事是太子冇跟你認真計較,否則單單這一樁事就足以讓王爺承受一次皮肉之痛。”
頓了頓,“何況王爺的罪名比養男寵嚴重多了。”
容離沉默以對。
他雖然已經把蘇瑤送進翠微宮,可心裡到底有所忌憚,自然不想惹怒竇惠然。
他隻是冇想到竇惠然會得寸進尺,變本加厲地威脅他,她越是威脅,他越是厭惡,表情自然不會好看。
“我對王爺已經不抱任何期待,但我需要一個孩子。”竇惠然漠然說道,“我不想一個人待在王府孤獨終老,所以王爺要麼給我一份休書,要麼給我一個孩子,冇有彆的選擇。”
她不指望跟他白頭偕老,恩愛尊重,她隻想讓自己後半生有所依靠。
她已經嫁給了容離,這輩子都是他的妻子,休妻顯然是不可能的,容離也不會答應,因為他冇有辦法跟皇上解釋。
所以他隻有一個選擇。
竇惠然自然也不可能選擇和離或者被休,女子一旦被休出去,這輩子名聲就毀了,想重嫁很難,流言蜚語都能殺死她。
所以就算彼此相互仇視,她跟容離也必須糾纏一輩子。
容離冇說話,麵色難看,卻並冇有立即開口拒絕。
馬車很快抵達竇家大門外。
容離和竇惠然一前一後走下馬車,竇家下人恭敬地把兩人迎進去。
容離收拾好不虞的心情,主動挽著竇惠然的手,一併往竇家正廳而去。
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熱感,竇惠然先是僵硬,隨即是無法剋製的厭惡感。
想到他這隻手曾無數次牽著另外一個女人,且他們共同謀劃著該如何對付她的父親,竇惠然再也忍不住,冷冷甩開他的手:“父親已經知道我們關係很糟糕,你不必偽裝成溫柔好夫君的模樣。”
......
竇尚書生辰這天,翠微宮裡麗妃娘娘突發重疾,吐血昏迷,此事立時驚動了東宮楚雲緋。
彷彿正驗證了她所預料的一般,蘇瑤剛進翠微宮冇多久,麗妃就突然吐血昏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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