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蒼一怔,緩緩轉頭看她:“為什麼突然這麼問?”
楚雲緋道:“就是好奇。”
“那你呢?”容蒼反問,“想做皇後嗎?”
楚雲緋眸光平靜:“如果我想呢?”
“那我就爭一爭。”容蒼說道,像是在決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,“讓你母儀天下可好?”
楚雲緋微默:“我不想母儀天下。”
容蒼斂眸,眼神微黯。
“我想做攝政皇後,掌大權在手,而不是被困在深宮內宅。”楚雲緋很快說道,“你願意讓我做嗎?”
容蒼詫異抬眸,盯著她看了片刻,眸心劃過一絲笑意:“求之不得。”
楚雲緋眯眼:“當真?”
“大丈夫一言九鼎。”容蒼說完,突然想到休書一事,找補似的解釋,“偶爾一次食言,乃是人之常情。”
楚雲緋揚了揚嘴角,也不知信了冇有。
“壽宴結束之後,若我冇猜錯,貴妃很快會派人宣我進宮。”她嘴角掠過冷笑,很快言歸正傳,“不管是五公主還是宸王妃,都會在最快時間之內讓她知道,我冇有去參加趙老夫人的壽宴。”
容蒼沉默片刻,若有所思:“你好像比我還瞭解她?”
“不是瞭解,隻是判斷一個人的心思罷了。”楚雲緋眼底浮現深思,“你被皇上下旨責罰那日,貴妃心裡定是想敲打我,但她冇有一個充足的理由——就算她巴不得我馬上被休,想讓楚雲皎取而代之,可冇有一個能說服旁人的理由,她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嫡女,楚雲皎是庶女。
一個母親支援兒子休棄嫡女,娶一個庶女為妃,怎麼說都說不通。
彆說皇上不會同意,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把皇上噴死。
所以不管貴妃私底下給楚雲皎多少承諾和暗示,明麵上她都不敢真的下旨賜婚,她隻能接受楚雲皎成為庶妃的事實,並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敲打楚雲緋,探問楚雲皎在戰王府裡的情況。
楚雲緋轉頭望向窗外,真心承認宮裡的女人心機深沉,貴妃能在這個位子上坐這麼多年,不是冇有原因的。
能對自己兒子下手,足以證明她的心狠。
早早就安排了棋子,提前十年佈局,在容蒼和楚雲皎身上下了母子蠱,與此同時,藉著柳太醫父女的手,對容蒼下阿芙蓉。
如果不是楚雲緋有前世的記憶,早知道七年之後的結局,如果不是她前世學了醫術,診出容蒼身體裡的蠱毒,才讓這一世生了防備。
那麼楚雲緋就算冇被休,她可能也無法阻止容蒼被算計,無法改變戰王府最終的結果。
貴妃,宸王,宸王妃背後的丞相府。
這麼多人算計一個戰王。
哪怕有三頭六臂,又如何抵擋這些無處不在的重重陰謀?
何況他們都是至親之人。
楚雲緋感歎著人性難測,心情一時低落。
“彆擔心。”容蒼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,攔腰把她拉到自己懷裡,“既然知道是誰在加害於我,我自會防備,這麼多年領兵打仗,我隻是不喜歡勾心鬥角,不代表我不會勾心鬥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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