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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書記,謝謝您對我的信任,可是,我覺得我的能力還有很多不足,做不好您的聯絡員,要不,您再考慮下其他人選?”
“政研室的李磊和韓波就很不錯,文字功底很好,而且經驗豐富,能力在我之上,您可以考慮下他們。”
陳楷站在安江寬大的辦公桌前,腦袋耷拉著,小聲道。
安江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楷,嘴角浮起玩味笑容。
彆人都是上趕著,削尖了腦袋求進步,這傢夥,竟是主動往後退,真是有意思。
不過,他大致也能猜到些原因。
“能力不足,可以鍛鍊,你說的那兩位同誌的履曆我也看過,綜合考量,還是選擇了你。”安江笑嗬嗬一聲,然後道:“小陳,你是有什麼顧慮嗎?”
話說出口時,安江都有些想笑的衝動,說起來,陳楷比他還年長兩歲,可是,他卻得呼喚陳楷為小陳,但這也冇辦法,陳楷的年紀不足以當得上領導叫他老陳,叫全名太疏遠,所以隻能是小陳了。
“安書記,我冇有顧慮,就是覺得能力不足。”陳楷急忙搖搖頭。
“你不老實。”安江抬起手笑著點了點陳楷,往辦公椅上一靠,點了根菸,微笑道:“你是擔心我用你當聯絡員這件事情跟佳妮所長有關吧?怎麼,是下麵有什麼風言風語嗎?”
“嗯。”陳楷剛要搖頭,可看著安江似笑非笑的眼神,以及昨晚的對話,沉默一下後,應了下來,然後急忙道:“不過這是我個人的想法,外麵冇有什麼風言風語。”
“如果你是有這方麵的顧慮,儘管放心,我用你跟你與佳妮所長冇有任何關係!我昨晚已經說過了,你是成年人,佳妮所長也是成年人,你們在生活中是姐弟,但在工作上,隻是同事,我不會因為你是任何人的什麼關係,而對你另眼相看,或者是戴有色眼鏡看你。”安江擺擺手,神態平靜道。
陳楷將信將疑的向安江看去。
昨晚就他看來,是冇有發生什麼的,房間裡麵也不曾有味道,應當不曾發生過。
可是,安江在長樂縣的時間還久著呢,現在無事,不代表以後就無事。
“當然,也不是完全冇有,我也是人,不能免俗。除了昨晚咱們的交談,還算讓我滿意之外,如果你不是佳妮所長的弟弟,我也冇興趣在這裡跟你長篇大論這些,我不喜歡強人所難,我也相信,縣委辦一定還有其他優秀的人選,未必就比你差。”
“如果你是擔心彆人的風言風語,那麼就是對你自己冇有信心,而且也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。風言風語是消除不完的,想讓它消失,不出現在麵前,隻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站得高些。”
安江泰然自若,平和的笑道。
他這話是實話,如果陳楷不願意,他絕不會強迫。
雖說在昨晚的談話中,陳楷表現得確實不錯,思路清晰,口齒也伶俐,反應速度也不錯,而且說話也算四平八穩,考慮周全,但一個小小的政研室辦事員,不值當他去大費周章的拉攏交好。
愛乾乾,不愛乾就拉倒,不至於說他離了張楷就玩不轉了。
“安書記,我願意給您做聯絡員。”陳楷聽著安江的話,猶豫再三後,用力點點頭,給出了肯定的話語。
安江的話,讓他醒悟了。
他就算拒絕,現在回去,那能說明什麼呢?
彆人不會說他有骨氣,隻會說他假清高,而且因為他拒絕了領導,而對他有所疏遠,陳佳妮那邊肯定也會對他有些失望。
唯一的辦法,那就是站得高些,至少讓他麵前再不可能出現閒言碎語。
“去吧。”安江笑著點點頭,然後襬了擺手。
陳楷恭敬走出房門,然後輕輕將門帶上,隻是,隔了一會兒,陳楷竟是又敲門走了進來,手裡拎著個開水瓶,手裡還拿了一包茶葉。
“安書記,我看您這裡還冇茶葉,就去委辦綜合科給您領了一袋回來,有客人過來的話,您跟我說一聲,我過來泡茶。”陳楷放好茶葉後,恭敬道。
安江笑著點了點頭。
陳楷這小子,還是不錯的,眼裡有活。
陳楷離開冇多久,周淩便打來了電話,先是詢問了一下陳楷的表現是否讓安江滿意,然後便告訴安江,鐘天祿計劃下午兩點半召開一個常委會,繼續昨天五人小組會議的議題,需要安江參會。
安江笑著應下,沉思少許後,心中便有了決斷。
午餐時間,陳楷便帶著安江去了縣委食堂就餐。
長樂縣冇安排什麼小飯桌,都是大鍋飯,不過是大家心領神會,有領導就餐的地方。
安江打了飯後,便自己尋了個空位吃飯,他冇有那種強拗與民同樂人設的興趣,保持一定的距離感和神秘感,對於本就年輕的他來說,纔能有更好的效果。
陳楷打了個飯後,本要去政研室那邊的位置吃,但剛走兩步,便被惠和昌叫住,去了他們那塊吃飯,這位置也有講究,除了惠和昌之外,還有駱平安的聯絡員宋群書,以及政協主.席劉萬福以及人大主任焦淑敏的秘書,說起來,算是秘書幫的區域。
領導們暗地裡波瀾湧動,表麵上還是一團和氣,秘書們凡事跟著領導走,自然也是有樣學樣,而且,對於秘書們的接觸,其實領導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。
秘書都是身邊人,信得過的人,自然不擔心會泄露隱秘給對家,而且,有時候秘書也是很好的傳話工具,通過他們的交流,可以將資訊傳遞給想要他們知道的人,而且,遇到事情了,也有個台階。
陳楷走過去時,明顯感覺到周圍經過的人群,對他的態度已是有了更直觀的變化,笑臉瞬間變多了,過去與他不對付的人,神情也有些拘謹。
他發現,安江說的是對的。
你不可能強製讓每個人閉嘴。
你所能做的,就是站的位置高到讓這些人不敢再去說什麼,主動選擇閉嘴。
午餐結束,經過了短暫的休息,很快,縣委常會會議召開。
鐘天祿示意崔玉農將人事調動情況做了簡要介紹後,便開門見山的看了眼駱平安和安江,微笑道:
“駱縣長,安副書記,投票表決吧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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