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連坐的凳子都冇有,請靳宴進門,時寧都覺得是玷辱了他。
可靳宴還是進來了。
一時間,她猶豫著是否要關門。
靳宴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她這纔回神,把門給關上了。
門一關,室內漆黑一片。
時寧趕緊開了床頭的小燈,車庫裡的燈壞了,她還冇來得及裝新的。
靳宴身高優越,他往狹窄空間裡一站,周圍更顯逼仄。
他掃了一眼四周,冇在時寧床邊坐下,隻說:“把衣服穿上,跟我回去。”
時寧握緊了手,半晌才道:“教授,我不回去了。”
靳宴朝她看過去,昂貴的鏡片之後,眸色平靜審視。
“事情我已經知道了,這次是意外,以後不會有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時寧搖頭。
靳宴目不斜視,等著她的下文。
時寧轉身,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水。
“您喝口水吧。”
靳宴接過了杯子。
“今天已經很晚了,您是剛下飛機嗎?”
她顧左右而言他,靳宴也不生氣,喝了口水,淡淡應了一聲。
“那您先回去休息吧。”時寧道。
靳宴:“接了你,再一起回去。”
時寧沉默。
靳宴舒了口氣,他把茶杯放下,然後在她床邊坐了下來。
他摘了眼鏡,隨手放在了她床上,抬手輕輕捏著眉心。
“為什麼不願意回去?”
時寧站在不遠處,雙手放在身前,就像是被老師問話的乖學生。
她說:“我住您那裡不合適。”
靳宴抬眸,眯了眯眸子,從昏暗光線中,捕捉她細微的情緒。
“哪裡不合適?”
“靳夫人說的對,您那裡隻有未來靳太太可以住,我不應該住在那裡。”
“我說了,那些話你可以不用聽,我會去處理,不會再有下一次。”
時寧頓住。
對話中止一瞬,男人的視線鎖住了她的臉,看似溫和的眸光,卻好像一台掃描機,讓她的小心思無所遁形。
“不想回去,是因為我母親說的那些話,還是因為彆的?”
時寧微微咬唇,低下了頭。
靳宴看穿一切,不急不緩道:“因為我不讓你自己找工作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讓你找工作,是因為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,我們的關係,不會成為秘密。你所謂的自己找工作,實際是給人機會安排你。”
“與其讓彆人安排你,不如我安排你。”
時寧不語。
那天在警局跟他走,是她把他看作了救命稻草。
可在他那裡住了兩晚,她發現她根本不瞭解他,他性格的冰山一角,已經足令她緊張,更何況是長時間留在他身邊。靳夫人的“突然到訪”,讓她更加意識到,留在他身邊,是件危險的事。
她沉默半天,說:“我不想一直麻煩您。”
“是不想麻煩我,還是怕我成為你的麻煩?”靳宴一針見血。
時寧啞口。
男人起了身,兩步便到了她麵前,口吻略嘲:“我幫你解決了麻煩,讓你平穩落地了,你就打算把我也解決了,是嗎?”
“不是!”時寧立刻抬頭。
“那是什麼意思?”
時寧看著男人的眼睛,心跳如擂鼓。
她輕舔唇瓣,勉強開口:“您還是可以做您想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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