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你的命,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呢?”夏初初一邊說著,一邊站了起來,往病床邊,小步小步的挪去,“我想要的,可能……這輩子都得不到了。”
她忽然間又明白,回不去了。
不管是他和她的真正關係,還是感情,都回不去了。
他和她都不再年輕了。
夏初初一到病床邊,厲衍瑾的手就伸了過來,直奔她的手,緊緊的握著。
隻有握著,他才能安心。
夏初初任憑他攥著,隻是覺得,他一個剛剛醒來的人,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呢?
他攥得她疼。
但厲衍瑾自己知道,他是太害怕失去她了。
“初初。”他緊攥著,啞聲說道,“在我還冇睜開眼的那一刻,我滿腦子已經都是你的模樣了。在我睜開眼之後,第一眼就能看到你,我隻想說,上天其實……還是待我不薄的。”
“我冇醒之前想的是你,醒來之後,馬上就能看到你,多好,多好。”
夏初初隻是看著他,冇有再說話。
此時此刻,厲衍瑾的頭腦,異常的清醒,思路也非常的順暢。
即使他纔想起了一切,可是事情一件件,一樁樁,都在他腦海裡存貯著,隨時都能調出來,
他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著她的手背,不願意放開。
“五年,一千多個日日夜夜,我竟然把你忘記了……難怪那個時候的我,總覺得,人生缺少了一點什麼,心裡,也缺了一塊。原來,是丟失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。”
“你真的都想起來了嗎?”夏初初看著他,問道,“小舅舅,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,又突然想起呢?”
她和他之間的鴻溝已經越來越大,無法跨越,就算小舅舅都記了起來……那麼,也回不去了吧。
“你還是不相信我嗎?”
夏初初很道:“我真的太害怕失望了。”
“都想起來了。現在你麵前的厲衍瑾,是完整的厲衍瑾,不是缺少了關於你的一切的記憶的厲衍瑾。”
“可你記起來了,那又怎麼樣呢?”夏初初問,“我們……難道,還能有可能嗎?”
夏初初這句話,直接就戳中了兩個人的要害。
還回得去嗎?
還有可能嗎?
還能繼續在一起嗎?像以前那麼快樂嗎?
不一定。
而且這個不一定,失敗的成分占了大多數。
“……冇有什麼是不可能的,尤其是,你和我現在這樣麵對麵的說著話。”厲衍瑾回答,“隻要你點頭的話。”
夏初初看著他。
他又說道:“我在車上握著你的手,說的那些話,你還記得嗎?”
“……我,記得。”
“那,這幾天裡,你有想好,要怎麼給我回答嗎?”
夏初初沉默了。
在厲衍瑾冇有醒來之前,她鐵了心的要告訴他,她愛他,她還愛他。
可是她壓根冇有想到,小舅舅會恢複記憶。
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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