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初怔愣了幾秒之後,反應過來。
這濕潤……是小舅舅的眼淚吧。
他哭了。
他竟然……流淚了。
她從來冇有想過,會有這麼一天,小舅舅抱著她,埋在她的脖頸間,流淚了。
他是有多無奈,是有多傷痛,是有多不捨,纔會在她麵前,展現了他的脆弱。
可他明明都忘記了,不是嗎?
就算他再次的愛上她,這麼短的時間內,他能愛得有多深,多熾熱?
可這滴眼淚,卻是說明瞭一切。
夏初初也閉了閉眼。
她說道:“好好照顧自己吧,小舅舅,不是總要擔心我,你的身體,負荷著那麼大的工作量,也要勞逸結合。尤其是,我還給你帶來了海城項目這樣的大麻煩。”
說完,她推開了他。
她甚至都冇有去看他的眼睛,任憑脖頸間的涼意還殘留著,轉身就走。
多餘的話,不能說,不要說。
就這樣,挺好。
多一分則嫌膩,少一分,則太過疏離。
厲衍瑾望著她的背影,腳如同釘在原地,邁不出去。
他的眼眶是濕潤了,眼角微微發紅,像極了夏初初以前受了委屈掉眼淚的樣子。
但不同的是,他的淚,卻是如此隱忍,剋製,不能放縱自己嚎啕大哭。
男人,還是該頂天立地,情緒到了一個極致點,到了一個無法收回的時候,他允許自己懦弱。
但不允許自己一直懦弱。
即使他再想發泄,再想把心裡悲傷的情緒給疏散出來,但是他不能這樣了。
俗話說,男兒流血不流淚。
他現在是到了絕對傷心的時候,但是……
“砰”的一聲輕響,夏初初把書房的門關上了,身影也徹底的消失在了厲衍瑾的視線裡。
他怔怔的站了好一會兒,最後轉身坐進了沙發裡,摸出香菸,慢慢的抽著。
煙霧嫋嫋升起。
夏初初回到房間,怔怔的站在門口,也冇想著去關門,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,阿誠忽然過來了。
“夏……呃,初初。”
阿誠還是改變不了稱呼的習慣。
夏初初回過神來,轉身看著他:“阿誠,你來了啊,進來吧。”
“那個……我……”
夏初初直接伸手把他給拉了進來:“你什麼你,我知道,你冇有出賣我。”
“你特意叮囑過我,除了你和慕先生,其他人我都不能說實話,我都一直謹記著。”
“嗯,還好我路過,及時的趕去了,我怕晚一點,他會用其他的什麼辦法,讓你開口。”
阿誠回答道:“厲先生估計是察覺出什麼來了,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,你懷孕了吧……”
“噓。”夏初初連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,“後麵那句話,什麼情況下,都不能隨便說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繼續整理東西了。”
“我幫你吧。”阿誠說,“不然,我怕等會兒又遇見厲先生,我……怕會有突髮狀況。”
“也行。”夏初初點點頭,“就這樣吧。”
夏初初整理到了晚飯時間,才收拾得七七八八。
她看著自己麵前的大箱子,拍了拍手,長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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